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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仙六大三】烟花三月 再续

好久没写,手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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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管事在跑马场待到日幕低垂,方闻内里窸窣响动,遥遥看着嬴旭危走在前,面露些高深莫测的神思,实难揣测。尔后跟着的扁络桓脸色亦不对味,扣着腰,也不吱声,闷头跟着嬴旭危步子,哪还有白日里半点威风。

夕阳刚落,门口停了辆黄包车。嬴旭危侧身,让了条道,示意扁络桓先上。扁络桓于空气间瞪他一眼,踩着踏板,甫一踏上,腰窝颓然一热,嬴旭危那手掌从后撑了上来。不过凌空给他借了道力,倒像戳着他伤口似的,龇牙咧嘴拍开嬴旭危的手,一溜烟蹭到黄包车右侧老老实实坐着了。

耳根却还红着。

嬴旭危不恼不气,坐上车交代了句地址,右腿往旁边挪了几寸,抵着扁络桓左腿。隔着裤料体温还留着,扁络桓全程没露半点舒坦,嬴旭危权当他赌气,索性不拂此事。

这些年头每每扁络桓要生气,嬴旭危统统采取不闻不问这招。一般他不闻不问,证明这事也就没到什么上房揭瓦的程度,待那人自己想通,隔不了一会儿就痊愈复活,巴巴地又黏过来了。

眼下逢开春节骨眼,入夜巷口内外扑鼻竟是糖糕味,黄包车穿过护城河,刚点上的灯笼缀满河面,兀自排列至远,是条没尽头的路。

夜市摊正在搭建,打着呵欠的商贩拼拼摆摆弄着招牌,扁络桓眼皮一撩,眼里终是惹上了光。

他漫不经心道:“西边铺头一家小馄饨卖的挺好,二姐爱吃。”

嬴旭危并未意外:“刚到景安那阵,每晚你二姐都跟你翻墙出来偷吃。”

扁络桓一愣,说:“翻墙那事你知道?”

嬴旭危轻轻瞥他一眼,转身移开目光: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。”

扁络桓鼻腔哼了哼,道:“因为那时候武馆刚开,收了不少新弟子,你说为了肃清门风,晚上非得设门禁,选择翻墙实属无奈,你不知道后来我们都不翻墙了,怕被巡警瞅着,就买通看门阿伯,光明正大走后门了。”

嬴旭危掐着眉心,道:“你倒知道坦白从宽。”

那馄饨铺老板架出桌椅,火一开,揭锅不迭地丢着小馄炖。嬴旭危忽而按了按扁络桓的掌,叫停了车夫。

“老大?”

扁络桓怔了怔,要知这嬴旭危从没外食习惯,今日不知飘的什么兴致,单手插兜,在馄饨摊前伫着。

再一侧头,让扁络桓赶紧过来。

扁络桓揉着腰,自是屁颠屁颠过去了。

 

一碗馄饨上桌,摆在方桌前。嬴旭危将那碗推到扁络桓面前,拿勺替他搅了搅。

和风温吞,嬴旭危这般淡然坐着,入夜的暮色盈满眉梢,虽瞅着还是那般冰冰凉凉,却在这飘飘袅袅的馄饨白气前,衬出些许柔和的轮廓。

扁络桓吃着小馄饨,吞得太急,烫得两眼一缩,再一睁开,眼睛蒙了层汽。

“老大。”扁络桓忽地笑了,放低声音,凑过脑袋,道,“你该不会,是想拿碗馄饨给我赔罪?”

嬴旭危喝着凉茶,剜他一眼,不徐不疾回:“你倒说说,我何罪之有?”

扁络桓顿时吃了噎。

这当口扁络桓勺中刚入了个馄饨,嬴旭危右手直挺挺从对面伸来,捏过他手肘,再顺着那勺子面向,将那馄饨一口吞了。

扁络桓把自己那碗往中间推了推,道:“我敢说当时我和二姐若邀老大你翻墙,你定也是不会拒绝的。”

 

吃完馄饨两人徐步回家。过了闹市夜幕宁谧,两人打包了一碗,拎着准备给葛清菲捎回去。他们走得一前一后,影子拉开,再并拢,嬴旭危步子就停了。

这路没人,夜灯闪荡,扑着三两飞蛾。

嬴旭危伸手,扁络桓左右望望,悻悻上前,握上去。

手心溢了些汗,扁络桓全一股脑蹭在嬴旭危手掌里。

“……我要出趟门。”

嬴旭危冷不防道了句。

扁络桓微愣,转而只能“哦”上一声。

“小半个月,坐明早的火车。”

扁络桓下唇一抿,说:“怎么不早说?”

嬴旭危鲜见嘴边漾笑,他回:“怕你舍不得。”

扁络桓瞪他一眼。

“也好,明日正好我约了越今朝洛埋名打麻将——”

手心被人掐了掐,扁络桓侧头,嬴旭危眼睛轻轻一眯。

“挺有长进。”嬴旭危说,“以往收拾了你,你自是三天都不敢乱跑,现在是越发能耐了。”

扁络桓转了身,拎着那小馄饨晃了晃,眼睛明闪闪,说:“早去早回。”

嬴旭危眼睛一沉,猛地一把勾着他腰,往后寻了方荫蔽处。抵在树干,低头压上去,噙住扁络桓的唇。唇齿开得容易,舌尖蹿进去,堵住那人喉咙口,许是压得太深,扁络桓轻轻哼了哼,嘴角挂了道水痕。

这吻吻得两人脸又半烧。

扁络桓推了推他,说:“馄饨要糊了。”

嬴旭危亲着他嘴角,一寸寸舔,最后咬住他下巴,再一勾手,将他揽入怀。

“生意事你涉足尚浅,为武馆将来着想,等这次我回来,就替你担上一些。”

扁络桓讶着抬头,扯着嬴旭危衣角:“真的?”

嬴旭危点头,道:“洛埋名早来找过我许多次,我没应他,不过觉着时机没到。”

“现在怎的就想通了?”

嬴旭危替他顺着衣领,道:“我说了,是为将来着想。”

“谁的将来?”扁络桓故意揪住他话茬,“武馆的?你的?我的?我们的?”

嬴旭危松了手,故意不答,指着扁络桓手中物什,道:“馄饨要糊了。”

扁络桓推他肩膀一把,道:“不说算了。”

这回扁络桓走在前,嬴旭危跟在后了。

三步并两步,嬴旭危腿长,轻松追上,并排着走。

天上悬了两颗星,离得不远,兀自烁着淡漠的光。

扁络桓抬头,道:“景安的星空,没锁河山的好看。”

嬴旭危没说话,也跟着望过去。

“想那会儿我们刚来景安,人生地不熟,也扎不下根,时时刻刻还得看人脸色,没少栽跟头。”扁络桓笑了笑,“不过也没觉得苦,至少,这苦是大家一起捱。”

嬴旭危道:“要是觉得景安不好,我们可以往西边迁。”

“西边有什么?”

“没什么,很空,人也少,牛羊多,比不上景安的三分繁华。”

想来他们师姐弟三人全是孤儿,扁络桓是记事起就跟了师父,但嬴旭危不同,他入师门时已有七八岁,在那之前,应是有家的。

他从没提过,扁络桓自然也不问。

眼下嬴旭危口中说的西边,许是他记忆里仅存的家。

扁络桓撞了撞嬴旭危肩膀,道:“倒忘了说,你得赶在小媛生日前回来,否则那大小姐怕是又要掀了衡道众的屋顶。”

嬴旭危静静看了看他,半晌,终是点下了头。

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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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-08-28